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三女正有些担心的望着我。
“亲爱的,你怎么了?刚才你一直都在说梦话,还出了许多汗,怎么叫你也不醒,吓坏人家了。”
龙儿跪坐在我身侧,我的头正倚在她的膝前,她含着泪替我擦汗,一边心疼的问道。
我在身上摸了摸,身上的两颗蛟龙的眼珠果然少了一颗,不禁惊叹那日本娘们的本领着实诡异,居然能将人性的弱点无限放大,并且玩弄于股掌之间,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杀人奇术。
我不禁又暗恨她侮辱我的爱妻,这等邪魔如果不尽早铲除,我的爱人岂不是要落入无尽的梦魇当中?
我心底暗下决心,一面避重就轻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对妻子们讲了,初晴她们听了都不禁啧啧称奇,又不禁暗暗后怕起来。
我说道:“那个娘们想要逼我练功走火,不过,她却没有想到我身上藏有清心定神的宝贝,我这次是因祸得福,居然一举打通了阳维绝脉。”
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五感的变化,不用内视自查我也能感觉到诸阳之汇的阳维绝脉已经通畅,我现在需要运功将境界稳定住。
“那你快运功吧,我们替你护法。”晴儿听我终于突破最难的一关,不禁替我高兴,催我赶紧巩固境界。
我点点头,盘膝而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三女说道:“当初我送你们的珠子都在身上吧?”
“嗯……在的。”她们几个听完我的说明,都不禁暗暗心惊,但是得知自己佩戴的饰物确有辟邪的作用,纷纷取出佩戴在颈上骨珠给我看。
“嗯,那我就放心了。如果我参悟时间太久,你们就不用守着我了。但,如果睡着了,发现梦境中有什么特别怪异的地方,就取出骨珠运功,可以破障。”
我忽然想起,刚才忘了嘱咐蓉儿一声,不过以她机警缜密的性格,这些问题她应该考虑的到。
“嗯,你放心好了。”洁洁和龙儿她们俩个退到外室,初晴则留在我身边守着,看着我渐渐的沉入冥想状态。
此时,我道体已然大成,终于知道了所谓的灵魂出窍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也是我对付那日本娘们最大的依仗。
八脉齐通带来的是沟通天地的气息,这一刻我感到自己飞了起来,遨游天地之间,扶摇而上九霄的逍遥自在。
我看到了世界本源的构成,这是结合我自身修炼的经验所见到的奇幻景象,就如同光透过三棱镜析出七色的光谱一般,不是它不存在,而是一般人观察不到它的存在。
不得不说,两世为人为我培养起了科学辩证的世界观,加上我丰富的人生经历,我的心已经达到了波澜不惊的地步,有了科学理论依据的解释,眼前五彩斑斓的世界也就不显的那样玄之又玄了。
这个境界似乎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但是我心中更加惦记如何挖掘我身体内在的潜能。
三魂回归本位,我检视起自己体内的环境。
膻中气海的移位,已经通过陈医师替我开出的针灸奇方,将之矫正归位。
想起这位年过花甲的可敬老人,他才是真正配得上“妙手仁心”这四个字。
但是,针石之力终究是后天补救,还是无法与先天之体相比拟,我心念一动,那有些错位的筋脉回归正位,真正的恢复了先天之态。
“轰!”
的一下,我的丹田内发生一震剧烈的无声的颤动,从所有的经络汇聚到那里的庞大力量一瞬间凝结成一团氤氲的淡白色雾气团,大概拳头大小,我脸上的汗水早就流干,猛然间我双目骤然睁开,一口血喷出,榻上登时溅上了殷红的一片。
“老公,你怎么样了?”初晴听我说已经功成,但是没想到居然还会这么凶险,禁不住关切的问道。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是再次尝试强行聚合真元重铸丹田的想法是不正确的,我颓然放弃了试探。
我再次入定,天地间澎湃的灵气,又顺着我身体的所有经脉灌入,山川、河流、绿树、花鸟,大量未经污染的先天真灵之气涌入,灵台随着感悟自然之道又渐渐恢复清明。
这时候只有初晴看到了我顶上三光乍现,精芒一闪而逝的奇异景象。
此刻我全身的经脉,几经拓展已宽博如江海,浑厚的内力如滔滔江水不绝,沿着身体的通畅的经脉游走运行。
但是我并不以为此满足,虽然我金丹大道修炼只是半吊子的水准,甚至糊里糊涂的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是道家一直追求的破丹结婴。
毕竟我修行尚浅,根据传闻达到那种境界动辄也要一两百年,我不相信自己能够迅速的在七八年间就结金丹,然后再碎丹结婴成功。
其次,我也没有想过去修仙,娇妻爱子、暖屋热炕才是我的追求。
我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古代的先天之气果然充足,没有现代工业,天空、水泽永远是澄清的,没有酸雨、没有温室效应、没有钢铁洪流、没有钢筋混凝土的洋灰森林,这个时代不存在太多的物质形变,当然还是有极少是我带来的。
思绪很乱,而且总是有千丝万缕的念头,想将我引入歧途,这时候,我胸前忽然升起一团温暖且熟悉的真灵之力,沿着我刚刚修复的膻中气海,上行包裹住我脑腔中的灵魂识海。
我心念一动,这许多年我从来没有能力和契机,再加上多年来我接受的教育告诉我,脑部绝对是修炼范畴之内,最为禁忌的领域,不做好万全准备而触碰它是十分不智的。
或许,现在正是那个我一直等待的那个契机,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我确实在岳爷爷的笔录中,见过关于锻魂的说法。
我没有过多的犹豫,分出一段灵识进入了被蛟珠灵力包裹的识海真元。
这是一个如同浩瀚星空般的混沌空间,灵识所到之处,所见的都是如同宇宙的气旋和星云般的映象。
我猜想,这里是回归到混沌的本源,要不说人体就是无限浩瀚星海的沧海一粟,一个缩影呢?
不知道蓉儿她们几个,如果能练到《浑天宝鉴》的大成境界-玄宇宙,是否也能见到我眼前所见之景象。
“呵呵……你终于找到这里了。”
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心中泛起微澜,我回头一看,顶门长了一只犄角的老人,出现在我眼前。
我一看到那支角,岂能认不出此人是谁,忍不住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发难。
那个老人微微一笑,手一挥显出手中一具灵体,识海中没有时间、空间的界限,我已经清晰的看到他手中所束缚的真灵,赫然是我前世的样貌。
“放心,如果我有心杀你报仇,你又岂能活到今日?”老者将手中灵体送到我身前,以示他人畜无害的一面。
我心知也是,它要害我的话,至少昨日趁我修行之时即可下手,完全不用助我渡过最后的难关。
福至心灵之下,我上前躬身施礼道:“晚辈杨过无礼,毁却前辈肉身,不知前辈尘世间有何未了的心愿,晚辈或许可以帮衬一二。”
老头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我的上道,抚须对我说道:“这里正是清净谈话之所,你且慢慢听老夫道来。”
我心中一动,都说在识海空间里,本源就是天地的主宰,我心念闪过,我俩已经在一间窗明几净的竹舍内,桌上摆着一炉煮酒。
我微笑着端起酒壶,替老人和自己斟满。
老人和我对酌一盅,忍不住赞道:“好酒啊,确是老夫平生所未见。”
我心中微笑,能不好吗?
就知道修道众人都好这调调,才将我脑海中能够搜索到记忆最深刻的窖藏三十年的西凤酒描绘了出来,果然讨到了好处。
老头看看四周说道:“天赐真元的宠儿果然得天独厚,你的资质很高。”
我不明白老人说这话的意思,同时内心还有所顾虑,修行者讲求因果报应,我不相信他会无偿的帮我,静候他往下说道。
老人玩味的对我笑道:“你肯定是在想,老夫为什么要以德报怨,以为老夫别有所图,是吧?”
我心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于是点点头。
老人道:“待我将前因后果对你讲清楚,你就知道这其中的因果联系了。”
我又点点头,又替他斟了杯酒,请他继续说下去。
老人抿了一口酒,显得很享受的说道:“老夫名为桀闰,乃是属龙族中螭吻一族。”
老龙似乎很喜欢这酒,自己夺过酒壶,开始自斟自饮起来,我看了不禁有些莞尔。
三杯酒下肚,老龙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你这识海空间,倒也特殊,要是老夫,肯定把它布置的如同水晶宫一般,但是你这里的情景,却好似三十三天外的混沌空间,虽然少了混沌本源和鸿蒙神雷,当然,老夫也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真正见过……”老龙脸色微微泛红,笑意中露出了他那尖利的獠牙,不得说还真是有些狰狞之色。
我心中一汗,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下意识布置出来的,只是将符合现代人的宇宙观先入为主的代入而已。
老龙忽然对我说道:“其实老夫非但不能杀你,反而要多谢你。”
这话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不但把他开膛放血,还杀蛟取珠,他居然还反过来谢我?
“不知前辈此言从何说起?”
“你虽然与老夫有杀身之仇,却也是老夫命中的劫数,同时也消解了老夫千余年来杀伤水族同胞的业力。”
老头一说,我这才明白,原来他活得也不如意,无法离开吴王剑冢,让他不得不吞噬同族以供养己身。
修行之人最怕欠因果,他居然也是个老实忠厚之人,因为愧疚之感和业力的困扰,倒是我将他从困局中解脱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一个修炼了一千五百年的半仙之体还打不过两个凡人?
要不是他有意放水,我和蓉儿怕早都成他腹内之食了,这么算来,我们还真是被他算计了。
老龙接着道:“你和那小姑娘合力杀吾之时,居然让老夫在舍身之时顿悟,知道这冥冥中都有天注定,由你们来助吾摆脱困境。所以,我那身皮囊,算作一报也。”
我心说这一报还一报,算的还真清楚。
老龙继续跟我掰着指头算道:“单只这一件也还罢了,不过你们杀吾之时,虽然是出于自卫,但是还是承担了老夫大部分的业力,从此业果缠身,只怕今生证道无望。”
这老龙倒是实在,他自己怕做不了神仙,以为所有人都想做神仙。
我摇摇头笑道:“这倒无妨,原本我也不是修仙的材料,只求和家人一生平平安安的过去就行了,我这人本身杀伐之气就重,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了不愁,您倒不必为此介怀。”
老龙跟着我日子也不算短了,自然早从我两世的识海中了解到我以往事迹,不禁微微叹息道:“你倒是天性豁达畅通,只可惜……确如你所说,虽有仙灵,却无仙缘,可惜、可惜。”
其实我何尝不想能与娇妻相守个一千几百年的,被老龙下了判决之后,心中也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二世为人,轰轰烈烈的活过,又得到众娇妻的青睐,已经算是大赚特赚了,等死后是刀山油锅、钉板滚刀,还是孟婆汤一喝,下辈子做牛做马,也都无所谓了,反正那到时候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老龙见我微微露出迷茫之色,然后眼神复又清明,不禁感叹我心中放下执念速度之快,这可能就是人的悟性,羡慕是羡慕不来的:“我可要传授你双魂合一之法,你这具受损的躯体,可以得到完全的修复。”
“真的可以吗?”我听他这么说,不禁喜不自胜。
“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要答允老夫。”老龙又来跟我谈条件。
我沉吟片刻道:“只要晚辈能做到的,必当尽力而为。”话不能说的太满,他真要是逼我去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我也不能听他的。
“放心,吾好不容易摆脱业果纠缠,不会再怂恿你去乱杀人的。”他这么说我才放心。
“老夫要你将这颗龙珠送予天师宗的弟子,将他救活。”
我微微一愣道:“是三十四代天师张庆先前辈吗?”
老龙微微点头道:“千年之前,吾受初代张天师的点化,才得以走上修行的坦途,今日正是报答这份恩情之时。”
我起身躬身施礼道:“前辈有恩必偿,这份胸襟确实是晚辈学习的榜样,我尽快完成前辈交托的使命就是。”
老龙含笑受我一礼,然后说道:“既如此,吾就安心了。”
他接着将我双魂合一的办法说了,不但我听得不禁啧啧称奇,老龙自己也说道:“你是天降大机缘之人,这篇锻魂之法,是当年张天师留下的,让吾交给有缘人。当老夫知道你居然跳出三界、未入六道之人,老夫就知道,你就是天师所说的有缘之人。”
我心说这还真是一段离奇的经历,看来穿越不如轮回,我确已与众不同,成为了天地间的变数,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我的出现,彻底扭转了华夏民族衰微之势,一举将鞑子赶出中原腹地。
老龙双手变化法诀,口吐极为难懂的真言灵咒,我渐渐入定,只觉两世的人格渐渐重叠,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戏谑的念头:别人斩尸成功,一拍脑袋就出来一个分身,然后对本体说:“见过道友。”
然后本体再说:“你即使我,道友不必多礼。”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老龙的声音对我说道:“锻魂已成,你已经平添了自身八百年修行的道行。不过,正像老夫所说,你只有道行,没有道心,没有仙缘之体,可享人间荣华,却不可妄入仙道,切记、切记!”
老龙一挥手,将我赶出了识海。
“这个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把我送出识海,老龙显出了本体盘旋而卧,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就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
“前辈!”我忽然惊醒,心说还没问如何对付三个鬼子,如果有他的指点,我想会更有把握。我的一声疾呼,却把守在边上的蓉儿吓了一跳。
“你醒了?”蓉儿对我一笑,但是脸上却忍不住浮现了一朵红云,显然还无法对昨晚的梦境释怀。
“宝贝儿,你来了。”我疼惜的将她搂在怀里亲了又亲,看了又看。蓉儿也被我热情和怜意打动,原本略感委屈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略微有些诧异,看外面日头还正高,显然是晌午时分,不禁有些奇怪,她们娘儿几个怎么来的这么迅速。
“你都入定两天一夜了,昨儿个我跟茵姐带着她们几个来了,守了你一夜也没见你醒,我刚打发她们几个带孩子去睡下。”
说到睡梦,蓉儿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
我心里暗笑,爱妻这娇羞之态,让我忍不住心里有点犯痒,双手偷偷的攀上妻子的乳峰揉搓起来,稍微掀开肚兜瞧了瞧,白白嫩嫩的没有任何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嗯……别闹……大白天的……就使坏……嗯……这会儿还在宫里呢。”
龙儿认祖归宗的事情,昨夜畅谈之时,初晴已经一五一十和蓉儿讲清楚了,所以蓉儿已经知道了龙儿的真正身份。
我略缓手下的动作,一边在蓉儿耳边呢喃道:“我现在好怕失去你,天照那婆娘,居然猜透我的心意,知道你是我心里最宝贵的,想引我入歧途,让我走火入魔而亡,蓉儿,你知道我多怕吗?我爱你,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爱你,这个信念从来没有动摇过,但是,我不要这种事情再发生,再也不要它发生了。”
蓉儿听我如此动情的告白,这么清楚明了的剖析我内心的复杂心念,再一次深刻感受到我一切都以她为中心,为她着想的依恋之情,忍不住含着泪道:“我也不要,蓉儿当时好怕,那些畜生威胁人家,说就是我自尽,他们都有办法让我的灵魂永世不得安宁,还……还说了许多令人发指的刑罚……”蓉儿想起壬三郎说要将她剥皮那一段,忍不住吓得花容变色。
我自然是对那一段对话最为记忆犹新,那也是迫使我拼命的契机,但是我没说出来,怕蓉儿尴尬只是装糊涂:“好了,别哭,宝贝儿……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我再也不撇下你自己出门了,再也不了,嗯?别哭了,好吗?宝贝儿!”
我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的哄着蓉儿,才将心绪有些不宁的蓉儿哄的破涕为笑。
“这两天我都不敢睡觉了,让几个丫头都带着那骨珠,不准她们摘下来,似乎……倒是有些效果,至少她们都没发噩梦,不然让她们也见到那情形……嗳,真是羞死人了。”
蓉儿说着,脸上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一般。
我看了不禁更是又爱又怜,又想办法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也算是因祸得福,我的先天神功已经大成。”
“真的?”蓉儿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才渐渐放下心中的自卑感,关切的问我道:“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变化?丹田的伤有好些吗?”
我点头笑道:“都好了,现在终于有信心和天照一战了。”
我自然没有讲出自己两世为人的秘密,只是跟蓉儿讲了老龙桀闰提到的三报三偿,蓉儿听了也是大感出乎意料之外,渐渐被我的故事吸引了。
但是,接触过了这种魂灵之类的事情,她也不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蓉儿窝在我怀里,仰着头问我道。
“嗯……看看张可大那老头在哪……”
我拉着蓉儿起身,准备先去找找张天师,人家后台很硬,我们就算不去刻意巴结,但是找老龙说的,它的一颗珠子就能救活张庆先,我跟着结个善缘当然是最好。
蓉儿又告诉我,神雕体型太庞大,临安皇宫里不肯容纳它,它现在被寄养在郊外丐帮分舵,我点头称善。
我和蓉儿携手而出,大家见我醒了,亦是欢喜不已,龙儿更是忍不住直接扑入我怀中泣道:“老公,你终于醒了。”
见龙儿这么激动,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初晴在边上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我受伤昏迷的消息走漏出去,她爹不知道是不是动了落井下石的念头,居然派了十六名大内侍卫前来,明为探视,听到这我真怒了:“我勒个去,TMD老子内伤你派大内侍卫来探病,想趁机拆我骨头吗?”
初晴接着说道:“可不是嘛,他们还真当我们好欺负,还敢动手,我和洁洁看在他们算是师妹家仆的份上,没真伤他们,倒是龙儿出手颇重,不但废去了他们侍卫首领的武功,还打断了另外两个人的手。”
我微微错愕,没想到龙儿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龙儿一阵脸红,洁洁和无双她们一阵偷笑。
而事情并未就此终结,那个带头的侍卫首领,正是当今最得宠的阎贵妃的表哥,武功一般,只是靠着裙带关系才爬到四品侍卫首领的位置,说白了就是一个草包。
但是,龙儿这一下却捅了马蜂窝,那阎贵妃亲自带人上门兴师问罪。
“什么东西,年纪还没我大,却摆出一副她是长辈的架势……说出的话也难听的紧,让我一顿耳刮子把她脸都抽歪了。”初晴得意非凡的笑道。
我听得那叫一个汗啊,我这群无法无天的婆娘,人家怎么都是国母一个级别的,让你说打就打了……
估计我昏迷这两天一夜,乐子还真不只这么几件。
我看看龙儿,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次有些失控了,报赧的对我笑了笑。
我知道龙儿是因为我无故受伤,所以心情不好,加上这时候御前侍卫出动,更让人误会赵昀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你误会你爹了,这件事想必最初他并不知晓,现在我们还没被关起来,就说明他已经看透了这是有人在诚心挑拨离间。”
听到这儿,我心里已经有数,挑动阎贵妃来和我们闹,把这件事情闹大,然后一直捅到理宗皇帝那里。
天照好深的心计,阴谋一个接一个,挑唆泼妇上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她也用的出,当真是既阴狠又谨慎的毒蛇,我现在不仅开始怀疑,前两次爆炸案都是她的杰作。
龙儿听我这么说,心里不禁好受些,但是不禁有些迷茫的问道:“不是我爹派来的吗?那又是谁想害我们呢?他不是皇帝吗?怎么一个皇宫里的事他都管不好?”
我听龙儿问的这么可爱,虽然有些怨,但是语气中还是透着一分骄傲,哎,这就是为人子女的天性啊。
我忍不住摸着她的头说道:“皇帝也是人嘛,要注意的事情多了,有时候照顾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别怪他。”
我无心跟龙儿更深的探讨,她爹想利用我对付日本人的企图,让纯洁如水的她保持着一份恬静,不去为这些俗世侵扰,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
龙儿听我这么劝解,心里也好过了些,毕竟我们一家人又聚在一起了,有了姐妹们和我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再觉得彷徨失措,收起了泪水对我点了点头。
我没有直接去见赵昀,准备直接出宫去找张可大。
但是,我和蓉儿刚一出御苑,就被门口的带刀侍卫拦下了:“没有圣上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算什么意思?变相的软禁我?”我不怒反笑,但是语气极冷的问道。
两个侍卫面露难色,忍不住对望一眼,其中一个脑子快的躬身对我说:“驸马爷,小的们不敢,只是规矩如此,您二位就别为难小的了。”
蓉儿在边上拉我一把,示意我别动杀意。
我回头示意无碍,扭头说道:“我们确有急事要去见天师。公主还在宫里,难道你当本侯会自己跑了不成?”
蓉儿听我这么说,躲在我身后忍不住笑,轻轻在我后背掐了一把。
“这……宫规所限,请见谅!”
我懒得再和他们废话,揽着蓉儿的腰,也没见发力,只见我们两个人缓缓升空,居然慢慢的飞过了三丈高的御苑围墙。
两个侍卫都看傻了,愣是没有回过神来拦劫示警,“老四,我是不是活见鬼了?”许久,那个年长的侍卫问道。
“二哥,他们是人还是鬼?怎么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这难道是轻功?”
“我们这位驸马爷,当真是跟传说中……坏了,快去回报圣上!”
两人这才想起失职,心中暗自抱怨霉运当头,遇到个两边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不由心里惴惴的去向理宗皇帝报告去了。
不说惊慌失措的护卫,在我怀里的蓉儿也觉得稀奇,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违反自然界法则的飞行尝试。
其实我只是让天地之气贯通体内,整个身子就如同一个人体热气球一般,借着上升的气流将我们负起到空中,而我体内四通八达的气脉调节体外空气流动,达到向前的推进升力。
就这样,直到我们升空三十多丈,蓉儿看着地上渐渐变小的景物,不禁微微有些惧意,紧紧搂住我的腰问:“亲爱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别飞那么高……看的人家眼晕了。”
我稳定住了内息不再升高,一边搂着蓉儿笑道:“娇妻伴我身旁,当然就飘飘然飞起来了。”
“油腔滑调,嘴里抹了蜜的……”蓉儿笑骂了句,但是脸上的笑意正浓,显然很受用,好奇的伸手摸了下身边的云彩,不禁有些惊讶的叹道:“啊!好凉,原来云朵儿都是这样的。”
我微笑的看着好奇宝宝继续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心里不禁嗟叹,真正能达到腾云驾雾的境界,瞬息能行千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如同西游记里菩提祖师对孙悟空说的:我现在顶多算得上是爬云,算不得腾云……
虽然为自己的成绩感到骄傲,但是站在了一个高峰上,才能看到被山峰阻挡视线的另一座高峰,我不禁第一次对“天外有天”四个字,有了如此深刻的理解……
皇城和显灵宫不过一山之隔,故而为了不显的太过惊世骇俗,我们在半山腰就降落下来,然后携手到了显灵宫门口。
道童看到我再次到访,赶紧引我入内奉茶,然后去请张可大张真人去了。
未几,张真人亲自迎了出来,他也只听说我在宫中闭关,没想到我今日居然忽然不告而访。
我替他引荐了蓉儿,张可大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不禁放射出阵阵精光,像是看到一件雕琢细致的羊脂美玉一般,居然敢给我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
蓉儿虽然早听说龙虎宗崇尚两性双修的功法,却没想到张可大一代宗师,居然这么不要体面,心里不禁微微有些不悦。
我知道这位张天师的毛病,不过他到算是见真见性、风流而不下流之人,如此失态,估计是他最近受伤导致道心受损所致,当下咳嗽一声,提醒他我还有正事要说。
张可大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欠身笑道:“贫道鉴真悟本,进而道行受损,导致功力衰退到心动期,致使持正之心不清,还请杨夫人莫要见怪。改之,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蓉儿听他敢于直言不讳,知道他心怀坦荡没有恶意,也就不再怪他,跟着问起了天照等人的来历。
我其实也很清楚,但是还是等张可大来替我们解答:“天照,乃是东瀛的一个修行者,但是其实也是一个称号的承袭,同样的,她的两个下属,月渎和须佐之男也是同理。”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只是个称号的承袭,并不是真的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第几代,但是,根据本宗密卷所述,他们宗派传承,有类似于灌顶大法的秘法,可以从前代宗师那里继承大部分的功力,所以……”张可大为难的说道:“他们的功力深厚程度,确实非常人所能及。”
我眉头一皱,心说这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这不也是跟几百年一直活下来的老妖怪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蓉儿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既然天师这里有记载,可有破解之法?”
张可大微一沉吟说道:“灌顶大法实乃末流之术,对本体的道行心境修行都没有助益,本宗向来不提倡,所以对此研究并不深刻。”
我心中叹息,心说: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不过终于明白天照、月渎和须佐之男,为什么会被日本鬼子尊奉为日月星三神了,有如此强大的传承,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的。
我忽然想起今天的来意,接着道:“我夫妇二人今日前来,乃是受人之托,前来送一样东西的。”
说着,我将玉盒所藏桀闰的左目龙珠取出,连着盒子递到张可大的眼前。
张可大自是识货之人,定睛一看,就发现了这珠子的不同之处。他伸手小心的捧过,仔细端详一番颤声问道:“这……这乃是龙珠?”
我点点头,和蓉儿对望一眼,心中有些感慨:都说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龙虎宗开宗千年,都没有此物传世,可见其珍贵程度:“此物,乃是蛟龙桀闰前辈托梦于我,让我将此珠交托于先生,算是还了初代张天师的一份提携之情。”
“太好了,师兄有救了,多谢!”张可大也不谦让,赶紧谢过收起。
蓉儿心里微微有些不悦,心说拿人东西倒是干脆,也不说给点好处,只是说句多谢就算完了。
按理说,张庆先中了咒术,魂魄被打散,经多方救治却令群医束手无策,要不是我们适逢其会,张可大这位师兄肯定死翘翘,蓉儿不禁恶意猜测起来,是不是张可大并不想救他这位师兄,而想独吞这颗龙珠。
我心生感应,回头对她微微一笑,用手捏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示意她别乱说话。
蓉儿身子被我挡住,俏皮的对我吐吐舌头,如果不是在显灵宫里,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搂住她亲个够。
“天师,不知道我们还能帮上什么忙?”其实我此时有意离去,带着蓉儿游览下周围的湖光山色,只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多问了一句。
“嗯,此事正需要改之的帮忙。”
张可大倒是不客气,点点头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张可大引我们夫妻穿堂过户,出了显灵宫琼楼玉宇的宫室群,从后山的一个山洞进入他们教派的重地。
张庆先的身躯保护的还算完好,此时他正被放置在一座玉棺当中,想来是可以定颜安魂的宝贝。
单看这么一大块玉料就得来不易,洞顶垂下的日光之下,只见玉面之上散发着阵阵寒气,居然与活死人墓中的寒玉床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可大将装有龙眼的玉匣,安置在玉石棺前。然后对我说道:“贤侄,此地乃是我龙虎宗的命脉中枢之所——龙啸虎吼宫。”
我一直听闻龙虎山上有龙虎地灵,今日一见,这龙啸虎吼宫确实也是一处养气的灵脉,我此时亦能感受到此处不同外界的充盈灵气,正在温养着我的身体,不禁赞叹道:“果然是一处仙家洞天福地,以前没注意到,现在才知道地脉真灵之说果然是大学问。”
张可大点点头道:“师兄原先算出他命里确有此一劫,所以事先让我等将他身体妥善保管,此时,他的三魂七魄就盘踞在宫内未散。”
他忽然有些为难的对我说道:“招魂返生,实乃逆天之举,所以,贫道求你在此坐阵,以你身上的真龙之气,帮助贫道镇压气运。”
我一听有些傻了,不禁问道:“真龙之气?气运?”
张可大微微点头:“你实乃九五真龙之体,前番向陛下进言,立你为储君,也是贫道的意见。”
我和蓉儿面面相觑,我心说我狗屁真龙护体,从祖父杨铁心那算,推上几辈子不是在梁山泊当贼头,就是在乡下务农,就是我上辈子家里更是八辈儿贫农,哪有什么龙气?
不过,我以数年时间,就扫平八荒、清肃宇内,或许这就是张天师眼里,所谓新星临凡的明证?
但是,这话骗骗无知百姓可以,哄我可没那么简单。
“天师,桀闰前辈跟我说过,我替他脱去凡胎之时,虽是助他超脱了凡苦,但是同时也受了他的业,他说我杀伐太重,业果缠身,只怕今生证道无望。不知道,这会不会对观妙先生有不利的影响?”
我突然想起了两位斩蛇的前辈,刘邦在芒砀山斩白蛇起义,虽然立了汉家江山四百年,但是他本人却嗝屁的很早,后来又有莽新篡政,将汉代一分两半。
岳元帅也斩过蛇,那蛇灵化枪名曰“沥泉”,虽岳元帅辗转数十年,但是岳元帅最后也不得善终,想必也是斩了灵物遭了天谴。
只是,越这么想,我就越害怕自己不得善终,总的说起来,我的功过或许都能赶上前面这两位了,虽然我是一心为家国,但是都说天道无私,只怕由天道判断,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功德,而是罪业。
“这……”张可大本来就有私心,这种事情的业果自然转嫁到我身上,他事先不告诉我,说实话他这事做的不厚道,听我对这里面的猫腻门清,索性光棍的承认了:“贫道疏忽了,不过这也是无奈之法,这是能救师兄的唯一法子……当然,对于改之亏损的气运,本宗也有补救之法,可以弥补回来。”
蓉儿听出我们话里的机锋,听这老道士打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意,忍不住拉下脸来,就要拽着我离开。
我微微摆手道:“其实,我这人懒散的紧,只求一世身体健康、家庭和睦,能够陪着娇妻爱子平平淡淡的过个几十年,至于什么岂不气运之说,我倒是不在乎。”
张可大自然知道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了理宗皇帝,关于立嗣的提议,现在听我肯帮忙,不禁喜出望外:“大恩不言谢,但是这份恩情,我天师宫记下了。”
得天下道宗一句承诺,即使是我这样万事不经心的人也不禁动容。
事实摆在眼前很明确的告诉我,能左右赵昀做出最后决定的,必然是龙虎宗的两位天师。
张可大已经看到了天下大势所趋,即使没有欠我的这一道因果,为了龙虎宗的发展,他也必然要渐渐倒向我,不然他不会劝说赵昀将皇位传于我,但可惜的是,一世的荣华富贵却不是我所求,我还有更好的提议等着他,不过这些自然是要等给他们帮完忙才能说的。
了解完张庆先的现况,张可大邀请我和蓉儿在观中住下,他则带着大小道士们筹建祭坛去了。
我拖了小道士去宫中捎信,让三娘带着她们几个丫头都来此处。
道家灵脉,对于邪魔外道来说,总有克制的作用,至少比皇宫那天下间最阴郁、怨气最重的地方好上不知多少,至少这里真有一帮能够抓鬼趋神的道士,虽然是些不能自保的道士……
左右家里的媳妇们还没来,我带着蓉儿转到山阴的凤凰池畔小坐。
我兴致忽起,拔出随身佩刀,在边上一块大石上刻下十个字——“真心修一剑,舍你不成仙。”
蓉儿心中欢喜,偎着我,我们夫妻二人在湖畔小坐。
“哎……小西湖、福清泉,还有凤凰池……当真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蓉儿,你说,真要是咱当了皇帝,是不是也挺好?至少能混这么大的宅子。”
我搂着蓉儿的香肩笑道。
蓉儿知道我当初作出退役的决定,也是迫于无奈,以为我恢复功力之后,雄心也跟着回来了,似笑非笑的问我道:“怎么?还是放不下天下的百姓啊?不说好了……今后都只陪着人家么?”
蓉儿一边说着,一边妩媚的靠在了我怀里,阵阵发香和体香钻入我的鼻端,真让我忘却了一切的烦恼,也放下了所有的野心,只想就这样一辈子陪她过了。
“呵呵……哪有,是他们哭着嚎着求我的,我没答应,让他们自己玩去吧,谁爱争谁争,到现在我都没看出那个劳什子座位有什么好抢的。相公我呢……总觉得时间不够,总想多陪在你身边多一会儿,哪有时间管天下人……”我嘿嘿而笑,搂着蓉儿轻轻摇摆一边说道。
蓉儿听我这么说,心里自然开心,但是口上却故意说道:“说到底,还不是你懒……还把责任推到人家身上,怕是百年之后,书家就把人家描写成一个魅惑君王的妖女也说不定。”
“切,他们懂什么,这叫做爱江山,更爱美人。”
我哈哈一笑,我和蓉儿不容于礼?
又能怎么样?
现在谁敢站出来指着我鼻子骂我是衣冠禽兽?
南边的文人现在都得到上面的示意,紧忙帮我粉饰。
不但龙虎宗张天师传下符箓,暗示我将即位,替我事先铺好路,现在政治觉悟比较高的钻营之辈,已经开始活动我的门路了。
另外,据说我的皇帝老丈人,在我昏迷这几日,已经示意朱可五大学士亲自执笔,替我编纂传记。
或许是我现在这种破败形象,很合这帮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货的胃口?
反正这事上,朱可五答应的很痛快。
“累吗?”
蓉儿看出我心情有些低落,知道自己这个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我从小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最清楚,知道我最讨厌跟政治挂边儿。
无怪她们总是取笑我,宁可面对成千上万拿着刀枪的蒙古人,也不愿对着内阁十几个议员。
道理很简单,蒙古人不服,直接动手打杀;这帮穷酸秀才,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一个国家的运转都靠他们,但是私底下,小算盘一个比一个打得精。
“我承认,这个帝王权术是好东西,拉一派、打一派,要有制衡和约束,但是我玩不来,这是性格使然,所以我只能做一个暴力执法者,却不能当一个台面上的国家领袖,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牵着蓉儿的手,在嘴边吻了一下道。
蓉儿轻轻戳了我一下,提醒我不要太放肆:“这儿是道家清净地,手规矩点儿……”
我不禁想起第一次上山时候,看到张可大在弄那调调儿,禁不住笑道:“龙虎宗讲求性命双修,这帮花道爷才不怕看了长针眼,人家都亲自实践。”
蓉儿这才想起,根据教义不同,这帮道爷确实比重阳宫的那些老先生活的潇洒,不禁微微有些失笑。
忽然间,蓉儿见我脸上的笑容淡了,虽然没有觉察到不对,但是也明白周围出现了情况。
“蓉儿……”我扯了她一下,示意她站到我身后。
蓉儿见我如此郑重,知道是对方不好相与的人物来了,听话的退到我身后。
我们两个刚起身站好,就见到平地里起了一个旋风,旋风落地居然是一个颇为张扬的帅气青年,只是他的发色是深蓝色的,身上的服饰也是相当的另类,赫然是天照的三弟须佐之男。
平心而论,他是个一脸阳光微笑的帅气小伙儿,但是当他的目光转向蓉儿的时候,那微笑就变得透出淫猥的气息,就像毒蛇看到猎物露出了獠牙般的微笑。
正因为如此,我原先对他的一点好印象也都几乎瞬间消失殆尽了。
“杨过?”
“小鬼子?”
须佐之男明显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但是,他随即装作很洒脱的哈哈大笑道:“没错,鄙人正是鬼之子。”
我搂着蓉儿的肩哈哈笑道:“放着人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鬼,鬼子就是鬼子,蓉儿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笨?”
蓉儿手环在我的腰间,她当然也看出来对面那异族的青年对自己不怀好意,所以根本不去看他,眼神中只注视着我的脸,一边微笑着点点头。
那娇俏专注的神色却只为我展露,这更是让须佐之男忍不住嫉妒欲狂:“废话不多说了,你乖乖把龙珠和这个女人交给我,我今天饶你不死。”
他绅士装的不怎么样,而且伪装经不起任何考验,那张脸皮就被他自己扯下来了。我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不然怎么样?杀了我?”
须佐之男的威胁很直接,他的笑容也是极度不屑,似乎他是掌控天地间一切事物生杀大权的主宰,“我暂时不会杀你,至少在姐姐玩够之前不会。”
须佐之男一本正经的对我摇摇头说道。
我哈哈一笑道:“但是我却没有这种顾忌……”
说着,我松开了蓉儿的肩头,就要出手试试这小子到底有几斤几两,他的身手是不是和他的脸皮一样厚。
蓉儿忽然挽住我的手,小声对我说道:“还是让我来吧。正好让我印证下浑天宝鉴的进度。”
蓉儿眼巴巴的等我同意,我心知她近年来功力大增,心中必然跃跃欲试,反正有我在侧,就是蓉儿真挡不住也有我接着,于是点点头道:“去吧,只是多加小心……”我狠狠的盯了须佐之男一眼说道。
蓉儿点头答应,缓步凑到近前。
须佐之男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他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能够将这美人捉住……
须佐之男说道:“放心,对于小美人儿,我肯定不会下重手的。”
他的笑容极度淫猥,似是见到了猎物的毒蛇,伺机将美食一口吞下肚一般。那双眼越看越让我作呕。
蓉儿更是面上一肃,从腰间抽出自己的紫薇宝剑说道:“小子,我奉劝你嘴上放干净些,还有,拔出你的剑,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很好,果然有性格,小美人,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还有,我今年三百二十岁了,不是什么小子。”
须佐之男一方霸主,加上反复无常的性格,如何能够忍受如此奚落,掣出腰间的阔剑扛在了肩上。
“可笑,难道你们在那个岛上的人都一个月就算一年吗?”
蓉儿战斗经验丰富,丝毫不被须佐之男陡然外放的真气影响,依然保持着一份平常心直视敌人的眼睛,那清明如水的双眸似乎能够洞悉一切诡计。
须佐之男见自己一向可以不战而屈人的战术没有成功,还被蓉儿无情的奚落一番,气势不禁被压下三分。
论及战斗经验,他反而没有蓉儿那样丰富,毕竟在他的地盘上,敢对他动刀动枪的人还真不多,他强自告诫自己冷静下来,确保气势上不会彻底落到下风。
他一边注视着蓉儿,一边留意在边上的我的动向。
我一直盯着须佐之男,又布下了针对他的气场,以确保我在关键时候,能出手制止他伤害蓉儿,又可以从容检验蓉儿的进度。
须佐之男这才感觉到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他突然感觉身体周围压力剧增,如果他再不出手,心神都会为我所夺。
他不及细想,大喝一声,大剑由上至下当头直劈下来,他的剑法一气呵成,宛若狂雷惊电一般,虽然极为简朴,但是却带着天地无情的威压,让人如同目睹天地灾变一般胆寒。
蓉儿微微一笑,我们一同进步,她早就熟悉了我惊鸿一剑的剑势,所以根本不会被对方这先声夺人的一招吓到。
蓉儿只是略微有些吃惊,并且开始在心里评估须佐之男的战力,她一面回头对我微微一笑,脚下运起凌波微步,看似轻巧的旋身躲开对方志在必得的一剑。
须佐之男见到蓉儿一颦一笑,如遭雷击一般微微出神。
蓉儿的倾城绝色,使他忘了刚才自己剑招的三十六个后手,七十二般变化,只是呆呆的盯着蓉儿的笑脸。
蓉儿见对方如此无礼,心中更是恼怒不已,从她精神上受了侮辱后,她打心里厌恶这帮东瀛鬼,须佐之男的眼神又让她想起了那几个男人。
蓉儿动了真怒,手上自然也就加重,新领悟的绝招“碧波千重浪”随着紫薇宝剑的颤动,无数道剑气排山倒海般的涌向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大吃一惊,没想到宛如画中仙子一般娇滴滴的女子,却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赶紧收起原本想近距离亵玩一番的心思,护体罡气全开稳守身畔一丈的范围不受气浪的侵蚀。
蓉儿运起七成的功力,须佐之男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不禁暗暗皱眉,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对方的身手。
但是蓉儿脚下不停变换方位,围绕着须佐之男催动剑势,想要找到他防守上的漏洞趁隙而入。
所谓碧波千重浪,就是蓉儿对海潮中滔天的巨浪一波一涌的感悟,她生在桃花岛,对海潮决不陌生,如今剑势连环相撞叠加,连环套出如同后浪推前浪,以她极为娴熟的控剑能力,配合浑天宝鉴第七层神功催动之下,霎时战圈内宛若洪水奔涌,遮天蔽日;又如巨浪千重,延绵不绝的从四面八方向着须佐之男涌来。
在一旁观战的我,看到四面八方浪影排空后,心中不由暗赞妻子领悟能力之强,居然自己创出了如此汹涌澎湃的招式,知道她已经真正的将独孤九剑和浑天神功融会贯通在一起,不禁暗自点头。
反观须佐之男虽然依然冷静,但是他脸上认真的神色告诉我,他已经开始认真考虑如何破敌了。
被巨浪重重围困的须佐之男不愧是敢自称神的男人,感应到剑上传来的压力越大之际陡然变招,由守转攻,居然开始和蓉儿对攻起来。
只是他的剑法如同狂风一般,依然秉承了他简单无华、直接有效的杀伤,一时间场中风雷之声大作,如同狂风吹散蓉儿苦心经营的攻势,霎时千重浪的剑意被迫中断。
须佐之男这一手快剑虽然不俗,但是在我眼中却根本不值一晒,我已经看出他和我境界上的差距,这一手剑法很明确的告诉我,他不过是一个先天中期的好手。
看来他们三兄妹依仗的不过是一些奇诡的异术,至少,我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将须佐之男击杀,就算是冷冰冰,想胜他也不是难事。
不过最让我欣慰的,还是蓉儿的进步。
她修炼浑天宝鉴也有三年的时间了,却能和须佐之男斗的旗鼓相当,说明她已经真正的成长为一位绝顶的高手。
只是她终究修行时日尚短,还是无法与须佐之男深湛的功力相抗衡,“千重浪”最后一道剑气溃散,宣告了初次交锋,蓉儿暂被压制。
蓉儿无法,只能暂避其锋,依靠凌波微步的躲避须佐之男杀招。
蓉儿的剑势虽然被破,但是她毫不气馁,只见蓉儿招式一变,放弃了虚耗真气的剑网攻势,专心用独孤九剑的“破气势”,寻找须佐之男防御上的漏洞。
我更是点头满意她应变之快,但是转念不禁摇头微笑,蓉儿是谁?
我的启蒙恩师,怎么好像现在本末倒置,像是我在检视自己徒弟功力一样的心情。
须佐之男得理不让,招招紧逼抢攻而上。
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我是威胁的存在,有意抓住蓉儿来要挟我,因此招式也越加凌厉起来,不再像初时玩闹一般。
蓉儿依旧从容不迫,所谓关心则乱,真正在场外的我怕是比她自己还要揪着心。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蓉儿她七年磨剑,加上多年来战场厮杀磨练出的冷静,让她的心已经彻底的蜕变成了真正的强者,一个我平日里看不到的强者。
真正一旦进入临战状态,她那份专注,完全不输于我所熟知的五绝中的任何一位前辈。
“叱!”须佐之男用宝剑